吴昌硕名号中有“聋缶”“大聋”。他说:“行年方耳顺,便得耳聋趣。”他在《自题七十七岁画像》中写道:“聋如龙蛰,蹩如夔立。”看似自嘲,其实却折射了大师一心专注艺事,不被外界杂音分神的执著之志、沉潜之心、宁静之态。“大聋”者“于无声处”潜心艺事,遂成一代宗师。难怪陈衡恪在寄怀吴昌硕时说:“是非二耳听,莫扰大聋翁。”
基于生理补偿和平衡机制,人耳聋之后,通常视觉更敏锐,观察能力更强,而且更少受环境噪音的干扰,遂于读书时能够更专注,工作时更易集中注意力。这有利于书画创作。
如今,书画界很多人听力虽健全得可当侦察兵,但整天充塞于耳的是吹牛拍马、哗众取宠、讨价还价,甚至勾心斗角、尔虞我诈之声。真不如当个“聋”了的“阿家翁”,书画“聋”中求,笔墨俗也难。 |